“最可爱的人：抗美援朝家书中的家国情怀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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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53年4月，中国人民志愿军文工队小分队演出后拍照。

编者的话

70年前，中国人民志愿军越过鸭绿江，进行了入朝作战。 在2年9个月的战争中，百余万志愿军官兵保卫国家，面对生死，与家人的唯一联系就是通信。 杜甫的诗词烽火连续三个月，家书达万金，那时家书不外乎万金，它连接着官军、家乡和亲人的纽带，赋予了他们无限的精神力量。 70年后，即使读着充满硝烟和血泪的战地家的书，我们也能感受到其中洋溢的房子和国家、爱和思念、坚强和恐惧、乐观和浪漫。

1思亲念家保家卫国

李征明，1930年出生于江苏省原宿迁县侍岭乡(现宿迁市宿豫区侍岭镇)的李小圩。 1950年入伍，1952年访朝，在24军70师201团教导队担任文化教员，获得二等功。 1953年6月在朝鲜牺牲。

李征明生前写给父母和兄弟姐妹的6封家书有幸流传至今，字里行间流露出他对新中国的爱、对家人的怀念、家国的感情。 在给父母的信中，他希望姐弟俩追求进步，赶上时代，早日加入党团组织:青年找到光明的前途，参加革命工作和各种建设，参加组织，是更重要的政治生命。 在给妹妹的信中，告诫她们要努力学习，用自己的津贴为妹妹购买学习用品。 家里的书不仅有复印件，还有多幅画，展示了他的才能和兴趣。

1953年3月25日，他写给妹妹李晖:你要团结三姐，不发表意见，帮助其他同志学习，帮助妈妈生活，不磨砺人，在学校听老师的话，做优秀的少先队员。 我在上甘岭一切顺利。 不要担心。 我要努力学习，积极工作，坚决杀死美国鬼子，戴上大红花，让家人光荣。

1953年4月3日，他写给两个妹妹李晏:在上次信中，我听说你也参加了新民主主义青年团，今天已经是光荣的青年团员，要发挥青年的先进性和积极性，带领群众完成各项任务。 要加强团章内义务权利等学习团的档案，把党的利益摆在个人利益面前，经常和不良倾向作斗争。

李征明引起了妹妹李晓家的书

1953年6月23日晚，我军对五圣山前沿的敌军阵地发起猛烈反击，消灭了敌人6人的加强连和2人的防守连。 李征明在战斗中受伤，常常不下前线，他说:“今天流血流汗是光荣的，是为了朝鲜人民的独立，是为了祖国的安全建设，是为了让人民和我们的家人过上美好的生活。” 他冒着枪林弹雨抢救伤员，再次受伤，但最终伤势过重，救治无效，年仅23岁。

许玉成，1933年出生，西安人，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60军179师炮兵营卫生所士兵。 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，许玉成咬着手指写血书，坚决申请入朝参战。 第二年3月18日，在炮兵大队做卫生员的许玉成和部队一起渡过鸭绿江，前往朝鲜前线。

1951年7月11日，经历了两次激战的许玉成给两个姐姐许玉爱写了一封邮件:最近你们工作很忙吧！ 身体健康吗？ &hellip； &hellip； 弟弟于四九年十一月宁强解放后参加革命部队，在部队里一切顺利，工作也顺利，身体健康，姐姐别担心。 51年3月18日到达朝鲜后，知道了美帝的真实身份，在朝鲜战场90 %以上的村庄城市全部爆炸，人很少见。 美帝残酷的手段，增强了我们的斗志和意志。 最后多和你妈妈谈谈，别担心。

20世纪40年代末离家后，许玉成就没有回过家。 他所属的志愿军部队离开西安，在匆忙中他也没能回家，只是向家人解释大禹治水三过门不进的典故，激励自己。 他很想念家人，但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，在信中没有叙述自己参战的经过。

紧张的战争让许玉成连续几个月没空给家人寄信。 1952年4月16日，在后方休养的许玉成终于有机会给父母写信了。 一开始是一连串的问候。 最近，大人健康吗？ 工作很忙吧？ 祖国，人民的生活现在怎么样？ 普遍改善了吗？ 身在祖国&lsquo； 五反学习运动进行到什么程度？ 爷爷去西安吗？ &hellip； &hellip；

1952年10月，60军奉命前往前线接管防鱼隐山阵地。 这里离三八线很近，和美军直接对峙。 士兵们的主要任务是挖掘坑道，作为卫生工作者的许玉成除了本职任务外，还被抽出来搬运器材。 冬季前线大雪纷飞，他不得不在没有膝盖的积雪中扛着几十斤重的子弹，在敌人的炮火下每天往返40多公里。

许玉成一直希望战争胜利，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，但他没有等这一天。 1953年3月底的一个下午，许玉成正在敌人的炮火封锁线下营救受伤的我军炮手。 突然，敌人的冷炮发射，弹片击中了他的左下肢股动脉。 他失血过多，永远停止了呼吸。

2冒着生命危险勇敢地牺牲

黄继光，1931年出生，四川中江人。 1951年3月加入志愿军。 到达朝鲜前线后，被分配到第15军第135联队2大队6担任通讯员。 黄继光一心想着在前沿阵地杀敌立功，后来又被分配到连队后勤。 在工作中他明白后勤的重要性，什么都做得很好。

1952年4月29日，黄继光在战争间隙写在母亲家。 “男人现在为了祖国人民，需要站在光荣的战斗的最前列，为了祖国的家人，过着幸福的日子。 男人在战斗中多次决心为人民服务，不立业不出战场。 没必要为我妈妈和嫂子担心。 在革命部队里，上级像父母一样爱，同志之间像亲兄弟一样通常都在祖国人民爱支援中，战斗中很快乐。

1952年7月，黄继光加入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。 10月14日，上甘岭之战开始。 19日晚，黄继光所在的第二营被命令反击上甘岭右翼597.9高地，必须在黎明前占领阵地。 但是，设置在山顶的敌人的机枪火口喷了出来。 负责爆破的战友一个个倒下，距离黎明只有40多分钟，黄继光自发求缨，带着手雷和两个士兵冲向敌人的火力点。 距离敌人火力只有三四十米的时候，一名士兵牺牲了，另一名士兵受了重伤，黄继光的左臂被穿透，血流如注。 他忍痛继续前进，接近火力点时，扔了手雷，但没能完全摧毁敌人的火力点。 结果，他拖着重伤的身体，一跃而起，用身体扑向敌人的枪眼，挡住了敌人的火力，部队猛地前进，攻占了高地，歼灭了敌人的两个阵营。

党委追认黄继光为中共党员，志愿军领导机关给他追记特级英雄称号。

牟康，1928年出生，山东日照人。 14岁跟随父亲从军，参加抗战。 1946年进入东北民主联军航空学校，即东北老航学校，成为第一届乙班学生，是人民军培养的第一批飞行员。 1948年10月加入中国共产党。 新中国成立后，牟敦康和战友驾驶飞机，担任保卫北京和上海空防大任，参加开国大典的飞行考核。 他是新中国第一位喷气式战斗机驾驶员，23岁成为飞行队长。

朝鲜战争爆发，牟敦康义无所畏惧地走上前线。 1951年4月，他在沈阳收到父亲牟宜的信，鼓励大胆的国家征兵:祖国需要我们时，不需要考虑任何问题。 今天的抗美援朝是你唯一神圣的工作，神圣的任务。 我鼓励你全力以赴，作为我的好儿子，作为人民的好儿子，你会努力做好它！

1951年8、9月间，牟敦康在紧张的训练之余，给父亲写信:最近接到了新的任务，有可能长时间无法通信。 父亲请不要担心。 多年来，我渴望这样的变化，决心在那个新的环境里，在战斗中取得好成绩，回答党多年的培养和自己的努力，希望父亲听到好消息。 尽管有很多困难，我用自己所有的智慧和主观努力克服了它，父亲不用为我担心。

10月21日，牟敦康随空三师驾驶米格-15喷气式战斗机飞到鸭绿江边的安东(今丹东)浪头机场。 在首次升空作战中，他率领的大队击落了3架敌机的记录。

11月30日下午3点左右，我志愿军向敌人防守的大和岛发起攻击，牟敦康率队承担了空掩护任务。 他在返航途中发现了掉队的米机，立即追击不幸坠入大海。

3士气高昂，乐观而浪漫

志愿军士兵是少康，本名邵尔谦，1929年出生于北京。 1949年3月入伍，在第四野战军特种兵炮兵第二师文工队工作。 1950年10月入朝作战。

在战场上，环境十分艰苦，但志愿军士兵充满了革命豪强和乐观主义精神。 少康想先从事文艺事业，想办法组织节目，给前线的战友们送去精神食粮。 从家书可以看出，面对鲜血和牺牲，他们更珍惜生命。 在他们眼里，阵地上的草、树、花都是美丽的风景。 在紧张的战斗间隙，他们会更加想念祖国，想念亲人。

1953年9月22日是中秋节，少康在朝鲜成川郡玉井向远离祖国的弟弟邵尔钧敞开心扉，用生动的笔调讲述了他在朝鲜战场上过中秋节的情景和心情。

五一劳动节的中秋节，是个热闹的月夜。 部队向前移动，后方搬家，我承担搬家的任务。 那天晚上坐着车跑了一晚上。 车辆通过&lsquo的谷山，平原上有70公里宽的地面，飞机封锁特别严重，敌人的夜航飞机b25投弹、扫射，道路被炸得坑坑洼洼，天空上挂着几十枚照明弹，(更是)明亮的月亮

一九五二年的中秋节比以前的日子更有趣。 我在和部队一起参加反击战。 月亮还没上山的时候，我在同一个同志的田野里割草，敌人一连掉在附近。 进入阵地已经四天了。 如果开掘连夜阵地，白天就会伪装。 上山砍树，晚上从山上拉下来建阵地，对月亮很有意思啊。 否则盲目的工作就更晚了。 好困！ 已经四晚三天没睡了，工作十分钟的话，有睡着的危险。 再加把劲，割草，铺在一个倚着悬崖的人的面具里，很容易睡着。 吃月饼吃梨，吃苹果吧。 否则，怎么打胜仗？ 简直，月亮照耀着安静的阵地空，这是激战前夜恐怖的寂静，除了偶尔会听到冷炮、敌夜航机的声音之外什么也听不到。 (复印件没有根据原文写编辑的注)

少年康回忆说，志愿军进入朝鲜战争之初，为了保密，应要求，官兵们没有中国副本的书、笔记本和信，所以头半年不能给家里写信，他不能收到家里的信。 我军进行了五次战斗，直到战局逐渐稳定，他们才有时间写信。

战场上不仅有明亮的月光，也有美丽的爱。

宋云亮，陕西临潼人，1923年出生。 1938年8月参加八路军，12月入党。 抗美援朝战争期间，担任志愿军第66军第198师团长。 战争初期，战争严峻紧张，宋云亮进入朝鲜五个月了，一封家书也没带。 这是在妻子胡玉华坐立难安的最困难的日子过去后，他们的通信终于恢复了。

1953年4月9日深夜，宋云亮坐在朝鲜邹义里的石洞给胡玉华写信，介绍了自己的新驻地:现在我自己住在石洞子。 在石洞里，拐弯的地方用木材搭小屋，全部用木板钉好，用旧报纸贴上。 有窗户，也有门，里面有我的床铺和桌子。 墙上贴着几张祖国慰劳美丽的年画。 &hellip； &hellip； 花！ 写下我这个房间的入口，发给你看看吧！

从宋云亮1953年7月30日写的家书中，胡玉华感到在朝鲜的战斗快结束了: 7月27日晚上，我们还在山上的指挥所。 从晚上9点开始，我们的炮火停止发射，敌人的炮火也停止发射，天空听不到敌机的声音了，真的停火了。 &hellip； &hellip； 白天、夜间，道路上车辆往来不断。 白天也不往车里装伪装，晚上也听不见防空枪了。 从今天晚上9点开始，敌我全部撤出非军事区。 现在正在走向和平。 &hellip； &hellip； 花！ 说点个人的事吧。 如果敌人不破坏停战，几个月后我们可能会重逢。

宋云亮提到的是有名的金城之战。 这场战斗的胜利，有力地协助了停火谈判。 抗美援朝战争结束，宋云亮回到国内，终于与胡玉华重逢。

习主席说:“抗美援朝战争，不仅奏响了如歌如泪的凯歌，还锻造了伟大的抗美援朝精神。 这是祖国和人民利益高于一切，为祖国和民族尊严奋斗的爱国主义精神，是勇敢顽强、舍命忘死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，是不怕苦难、始终保持士气高昂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，为完成祖国和人民赋予的使命，奉献了自己慷慨的革命忠诚

李征明、许玉成、黄继光、牟敦康，是牺牲的18万志愿军烈士的代表，少康、宋云亮也不过是回国的百余万志愿军官兵的缩影，越来越多的志愿军官兵，在异域沉睡、悄然回国，默默无闻。 他们怀着对祖国和家人深深的爱，把血汗洒在异国土地上。 通过他们家的书，我们衷心感受到志愿军战士的爱国主义精神、革命英雄主义精神、革命乐观主义精神、革命忠诚精神和国际主义精神。 这些家书为我们理解抗美援朝精神提供了另一种视角。

(作者张丁系中国人民大学家书博物馆研究员、副馆长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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